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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像自己坐在天秤的一邊,另一邊的秤盤空空如也的時候,總叫我的心跟著自己這邊的重量向下沉。

天秤的另一邊不需要是男友,可以是家人、是朋友,有人的陪伴好像會讓我的天秤稍稍平衡一點。我想我生性怕孤單寂寞,看似獨立但其實內心渴望有人陪。誰不是?誰願意長時間的孤孤單單?我只是比較敢承認而已。因為我的膽從幼稚園畢業後就沒再長大過了,膽子小的如同大海裡的一隻小蝦米,所以總是希望有人在身邊。

這個性從小時候怕黑怕鬼就養成了。很小的時候,當兄姊出門在外當兵/唸書/打工/玩耍之類等晚上不在家、爸爸有事出門、媽媽又要出門收錢(不是收會錢拉,媽媽曾做許多種產品直銷工作,有時候晚上會出門去客戶那裡收產品的錢),留下我一個小孩在家,而我又不想跟著媽媽去客戶家,我就會告訴媽媽:「妳收了錢就快點回來哦!不要跟她們講話!收了錢就早點回來哦!」這樣子的三叮嚀四交待五催促六雜念的「提醒」她快快回家。

因為我害怕。

而且主婦們很長舌,一見面就會滔滔不絕的話一直講一直講,廢話,我媽就是得靠嘴講話才能談生意,不講話怎麼賺錢?!可是小小的小孩怎麼懂?只知道要媽媽快回家陪我。而且我不會叫爸爸快點回家,因為小時候很怕嚴厲的爸爸,哈哈。長大後媽媽常拿我小時候的童言童語取笑我,說我老叫她不要跟人家講話,記得收了錢就走,又不是要搶劫說。呵。

國小一、二年級的時候(確切的時間忘記了),當時大姊唸高職的學校和另一友校的「慈幼社」聯誼舉辦「嘟嘟愛心夏令營」,地點在某校校園,帶隊的就是兩校慈幼社的大哥哥大姊姊,我大姊就是其中一個社員。至於參加的夏令營負責去玩的小朋友則是育幼院的國小小朋友,年紀都比當時的我大。(我記憶真的很不好,實際的年紀/數字/名稱等資料都記不得了,但清楚記得一些畫面與當時的感受。)

大姊很疼我這個小妹,把小小年紀的我帶進夏令營跟大家一起玩,還交待了一位大哥哥要好好照顧我。記憶猶深是某一晚有校園夜遊活動,大家分成各路小隊,每個小隊由數位大哥哥大姊姊前後帶領小朋友們,每人手上一枝香,先拜拜,再拿著香闖過一個又一個由大哥哥大姊姊扮成的惡鬼/彊屍/屍體…等會動或不會動嚇死人不嚐命的恐怖關卡。

大姊知道我膽小,再度叮嚀了一次那位大哥哥保護我,大哥哥牽著我的手,我手拿著香,後面再跟著小隊的其它孩子。一邊走一邊刈的要死,嚇的屁滾尿流。終於,我這個超極無極膽小鬼被另一個大鬼嚇破膽,其它孩子也驚聲尖叫連連,夜間摸黑又驚又嚇又推擠的結果是:我的小小手臂被別人手上拿著的香給燙到了。

這一燙不得了,早就繃得緊緊緊的神經和淚腺伴著手臂又燙又痛的驚嚇「啪」的一下全部斷掉,大把大把的眼淚像是在起跑線等待嗚槍的選手,在那「崩!」的一瞬間衝出眼眶,哇哇哇哇哇哇哇,我嚎啕大哭起來,可憐兮兮到一個不行。沒辦法拉,大哥哥只好背著我走沒有設下鬼陷井的路線把我帶回大姊身邊。還記得大姊說她知道我很膽小,本來也想說不要讓我去參加這個夜遊的,沒想到我還是半路被嚇哭回來了。我想可能是我那時候貪玩不怕死,不知道那些鬼會醜的這麼嚇人硬是要參加。

而且經過那一燙,造成我之後二十年來進廟裡拿香拜拜後要插香爐時總是非常的戒慎恐欋害怕,深怕一不小心我的手要被那些早插在香爐的香叢BBQ了。童年的可怕回憶啊!去年2007年受洗成基督徒後,再也不用承受這種害怕了。

小時候家裡的二樓後陽台有一間只有馬桶、洗手檯的小廁所,有大鐵窗和一盞昏黃的小燈泡。在還是和二姊一起睡同一間房的時候,半夜要上廁所總是會搖醒對方,需要對方陪著才敢一起去上廁所。因為三更半夜的後陽台鐵窗看出去是一片烏漆抹黑,那盞小燈也並沒有為我們倆壯膽多少,好像一不小心就會有鬼跑進來,恐怖的要死。不知是不是從小這樣一起半夜互相陪伴上廁所養成的「義氣」,骨子裡總是會有想要保護二姊的觀念,誰知其實真正的膽小鬼才是我。

長大後敢晚上一個人騎機車回家(雖然心裡還是怕怕的啦,怕治安不好發生事故),敢自己住單人套房,敢把燈全關了睡覺,但是最討厭一個人待著的房間裡突然有小強爬過,更不用提那種會飛的超級小強,這時候我就又會立刻變成膽小鬼了,在房間內走路會先禮讓小強過,跟牠盡量來個和平相處,牠如果飛起來,我就一、二、三木頭人,動都不敢動。為什麼不殺死它?!因為我害怕看到牠肚破腸流的慘狀,生來已經是有夠醜的一種生物了,再死得那麼慘實在很噁心。我寧可把「蟑螂屋」慢慢一點一點的向牠推進,期待牠會笨得自投羅網進屋等死。小強應該有在心裡恥笑我這種白痴的舉動吧。

矮油,反正我就是膽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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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zyu2007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3) 人氣()